黃遵憲的詩詞(527首)
黃遵憲(1848年4月27日~1905年3月28日)晚清詩人,外交家、政治家、教育家。字公度,別號人境廬主人,漢族客家人,廣東省梅州人,光緒二年舉人,歷充師日參贊、舊金山總領(lǐng)事、駐英參贊、新加坡總領(lǐng)事,戊戌變法期間署湖南按察使,助巡撫陳寶箴推行新政。工詩,喜以新事物熔鑄入詩,有“詩界革新導(dǎo)師”之稱。黃遵憲有《人鏡廬詩草》、《日本國志》、《日本雜事詩》。被譽為“近代中國走向世界第一人”。
主要成就
主題題材
黃遵憲早年即經(jīng)歷動亂,關(guān)心現(xiàn)實,主張通今達交以“救時弊”(《感懷》其一)。從光緒三年(1877)到二十年(1894),他以外交官身份先后到過日本、英國、美國、新加坡等地。經(jīng)過親自接觸資產(chǎn)階級文明和考察日本明治維新成功的經(jīng)驗,他明確樹立起“中國必變從西法”(《己亥雜詩》第四十七首自注)的思想,并在新的文化思想激蕩下,開始詩歌創(chuàng)作的新探索。他深感古典詩歌“自古至今,而其變極盡矣”,再繼為難。但他深信“詩固無古今也”,“茍能即身之所遇,目之所見,耳之所聞,而筆之于詩,何必古人?我自有我之詩者在矣”(《與朗山論詩書》)。他沿著這條道路進行創(chuàng)造性的實踐,突破古詩的傳統(tǒng)天地,形成了足以自立、獨具特色的“新派詩”,被梁啟超譽為“獨辟境界,卓然自立于二十世紀(jì)詩界中”(《飲冰室詩話》三二),成為“詩界革命”的巨匠和旗幟。
黃遵憲的詩“詩之外有事,詩之中有人”(《人境廬詩草自序》),廣泛反映了詩人經(jīng)歷的時代,具有深厚的歷史內(nèi)容。反帝衛(wèi)國、變法圖強是他詩歌的兩大重要主題。在反帝方面,從抵抗英法聯(lián)軍到庚子事變,他的詩都有鮮明反映。特別是關(guān)于中日戰(zhàn)爭,他寫下的《悲平壤》、《哀旅順》、《哭威海》、《臺灣行》、《渡遼將軍歌》等系列詩作,反帝衛(wèi)國思想尤為突出。詩人在這類主題的作品里頌揚抗戰(zhàn),抨擊投降,充滿愛國主義激情和深摯的憂國焦思。其中不少篇章,規(guī)模宏偉,形象生動,表現(xiàn)出詩歌大家的氣魄和功力。如《馮將軍歌》中寫到:“將軍一叱人馬驚,從而往者五千人。五千人馬排墻進,綿綿延延相擊應(yīng)。轟雷巨炮欲發(fā)聲,既戟交胸刀在頸。敵軍披靡鼓聲死,萬頭竄竄紛如蟻。十蕩十決無當(dāng)前,一日橫馳三百里?!睂⒅蟹☉?zhàn)爭中愛國將領(lǐng)馮子材鷙猛無前的英雄形象和馮軍排山倒海的氣勢,活現(xiàn)在紙上。
黃遵憲早在《感懷》、《雜感》、《日本雜事詩》等作品中即批判陳腐事物,贊賞派遣留學(xué)生和日本明治維新等新事物。后來他更以飽滿的熱情謳歌變法維新,期望能通過變革使中華民族重新崛起:“黃人捧日撐空起,要放光明照大千?!保ā顿浟喝胃竿辍罚┪煨缯儼l(fā)生,他作《感事》、《仰天》等詩痛惜新政夭折,憂虞國家前途,百感交集,情思深摯:“忍言赤縣神州禍,更覺黃人捧日難”(《感事》其八)。但他沒有動搖自己的信念,《己亥雜詩》第四十七首說:
滔滔海水日趨東,萬法從新要大同。后二十年言定驗,手書心史井函中。這種堅信變舊趨新的歷史潮流不可扼抑的精神,貫穿在他的詩作中。
值得注意的是,處于新舊交替時代的黃遵憲的詩歌,較早地描寫了海外世界以及伴隨近代科學(xué)而涌現(xiàn)的新事物,拓寬了題材和反映生活的領(lǐng)域,寫出了古典詩歌所沒有的新內(nèi)容。他的《今別離》四首分別吟詠在出現(xiàn)輪船、火車、電報、照相和已知東西兩半球晝夜相反的條件下,離別的新況味,別開生面,令人耳目一新。詩人將新學(xué)理融入詩意內(nèi)涵以表現(xiàn)同種一家等人生理想和事物變化轉(zhuǎn)換之理,一新詩境,別饒興味。詩人在這首詩里說“足遍五洲多異想”,他從一個封建國家踏進資本主義世界,事事物物都觸動他的詩心歌緒,把古人不曾接觸的海外世界反映到中國詩歌中來?!栋嗽率逡固窖笾壑型伦鞲琛芬粤髅篮厘吹墓P墨,勾勒出太平洋上夜航獨有的情境。至如各國奇異的風(fēng)光,如日本的櫻花(《櫻花歌》),倫敦的大霧(《倫敦大霧行》),巴黎的鐵塔(《登巴黎鐵塔》),錫蘭島的臥佛(《錫蘭島臥佛》)等,無不收攝在詩人的筆下。海外詩篇也涉及外國民俗與時事政治。《日本雜事詩》從多方面反映了日本的歷史和社會生活?!都o(jì)事》詩富有風(fēng)趣地描寫了美國總統(tǒng)大選時,共和、民主兩黨千方百計宣傳自己、激烈爭奪選民的情景。
藝術(shù)特點
黃遵憲說“風(fēng)雅不亡由善作,光豐之后益矜奇”(《酬曾重伯編修》其二),他深知詩歌的生命在于變化與創(chuàng)造。他的詩就是在廣泛吸取前人成就的基礎(chǔ)上,本著“善作”的精神,沿著“矜奇”的趨勢,推陳出新,加以創(chuàng)造,形成自己的獨特面目。首先,他的詩雖然常有一種前瞻追求的浪漫豪情,但更主要的方面是真切的寫實。他有不少宏篇巨制,篇幅都超越古人,往往自成某一方面小史,如《番客篇》近于華僑南洋開發(fā)史,《逐客篇》堪稱赴美華工血淚史,《拜曾祖母李太夫人墓》不啻作者的家族史與童年生活史。他善于以細致的筆墨敘事、狀物、寫景,鋪排場面,勾畫人物,既內(nèi)容豐富,又形象生動。如《渡遼將軍歌》形象鮮明地刻畫出吳大?這個人物。吳本是湖南巡撫,喜好金石,中日戰(zhàn)爭爆發(fā),恰好購得一枚漢印,印文為“渡遼將軍”,自以為是封侯之兆,遂請纓出師。開篇寫其出征的盛氣:“聞雞夜半投袂起,檄告東人我來矣。此行領(lǐng)取萬戶侯,豈謂區(qū)區(qū)不余畀!”豪氣沖天。篇中寫其朝會諸將的場面:
……歲朝大會召諸將,鋼爐銀燭圍紅氈。酒酣舉白再行酒,拔刀親割生彘肩。自言平生習(xí)槍法,煉目煉臂十五年。目光紫電閃不動,袒臂示客如鐵堅?;春訉浗韼蕉?,蕭娘呂姥殊可憐??从嗌像R快殺賊,左盤右辟誰當(dāng)前。鴨綠之江碧蹄館,坐令萬里銷鋒煙。坐中黃曾大手筆,為我勒碑銘燕然!
吳大言不慚之態(tài),不可一世之概,活龍活現(xiàn)。然而“兩軍相接戰(zhàn)甫交,紛紛鳥散空營逃”。前之氣勢如虎,后之怯懦如鼠,在強烈的反差中有力地勾畫出其丑陋形象。其次,為了表現(xiàn)豐富的現(xiàn)實內(nèi)容,作者比較注意吸取古人以文為詩的經(jīng)驗,所謂“以單行之神運俳偶之體”,“用古文家伸縮離合之法以入詩”(《人境廬詩草自序》)。但取其長而避其短,在篇章結(jié)構(gòu)上,注意波瀾曲折,長而不板;敘寫上多用比興與描寫,減少抽象直陳;議論盡量精要,并安置于描寫之后,使之有水到渠成、畫龍點睛之妙。再次,作者廣泛采摘語言資料,“自群經(jīng)三史,逮于周秦諸子之書,許鄭諸家之注,凡事名物名切于今者,皆采取而假借之”(《人境廬詩草自序》),同時又不排斥“流俗語”(《雜感》其二)。這使他的詩歌詞匯豐贍,富于表現(xiàn)力,典雅之中多生氣與變化。但他用典雅詞語過多,不免帶來艱奧晦澀的缺陷。黃遵憲的詩“以舊風(fēng)格含新意境”,體現(xiàn)了由舊到新的過渡。
客家詩宗
黃遵憲是“詩界革命”的主將,是嘉應(yīng)州的一代詩宗。他曾輯錄了客家民歌9首,收入《人境廬詩草》之中,大大地提高了客家歌謠的社會地位。梁啟超說:“近世詩人,能镕鑄新思想入舊風(fēng)格者,當(dāng)推黃公度”;“公度之詩,獨辟境界,卓然自立于二十世紀(jì)詩界中,群推為大家”。
他在《人境廬詩草》中描述客家山歌:“瑤峒月夜,男女隔嶺唱和,興往情來,余音裊娜,猶存歌仙之遺風(fēng),一字千回百折,哀厲而長,稱山歌?!?
人物生平
黃遵憲于1848年4月27日生于廣東梅州(梅縣)。他的一生可分為四個階段:即讀書應(yīng)試階段(1863~1876);出使階段(1877年~1894年);參加變法階段(1895年~1898年);鄉(xiāng)居階段(1899年~1905年)。
1876年中舉人,1877年隨駐日大使何如璋出使日本,曾被日本歷史學(xué)界稱為中國“最有風(fēng)度、最有教養(yǎng)的外交家”。駐日期間,撰寫《日本國志》(1887年成書),全書共四十卷,五十余萬字,詳細論述日本變革的經(jīng)過及其得失,借以提出中國改革的主張。駐日期間,針對日本于1875年派兵占領(lǐng)琉球,建議對日本采取強硬的政策和立場。1882年,調(diào)任駐美國舊金山總領(lǐng)事。適逢美國議院制訂了《限制華工條例》15條,舊金山僑民深受其害,多名僑民被當(dāng)?shù)卣浴安恍l(wèi)生”為借口而被捕入獄。此前,黃遵憲就此已向清政府提出對策,但未被采納。因此,他只能在自己職權(quán)范圍內(nèi),盡力保護中國僑民。他在視察舊金山華工聚住地之后,親自探望關(guān)押華工的美國監(jiān)獄,并叫隨從丈量監(jiān)牢面積,責(zé)問美國人:“這里人多地窄、空氣污濁,難道監(jiān)獄里的衛(wèi)生條件要比華僑的住處好嗎?!苯?jīng)過黃遵憲的努力,被拘捕的華僑被全部釋放。黃遵憲動用國際法,爭得了總領(lǐng)事給華工簽發(fā)執(zhí)照的權(quán)利。從此,華工來往中美之間,有法可依。
1890年,黃遵憲以分省補用道任駐英國二等參贊,1891年任駐新加坡總領(lǐng)事,從事改善僑胞待遇、保護僑胞財產(chǎn)的工作,發(fā)展華僑教育,取得一定成效。1894年中日甲午戰(zhàn)爭期間,黃遵憲被召回國,任江寧洋務(wù)局總辦。1895年參與上海強學(xué)會、與梁啟超、譚嗣同等人創(chuàng)辦《時務(wù)報》,任湖南長寶鹽法道,后署理湖南按察使。戊戌變法期間輔佐湖南巡撫陳寶箴大力推行變革,倡立的湖南保衛(wèi)局,將近代警政引入中國。1898年8月,被任命為出使日本大臣。戊戌變法失敗后,被清政府列為“從嚴(yán)懲辦”的維新亂黨,由于外國駐華公使等干預(yù),清政府允許黃遵憲辭職還鄉(xiāng)。
黃遵憲回鄉(xiāng)后仍熱心推進立憲、革命等工作,并潛心新體詩創(chuàng)作,被譽為“詩界革命巨子”。同時,他熱心家鄉(xiāng)教育事業(yè),創(chuàng)立嘉應(yīng)興學(xué)會議所,自任會長,積極興辦新學(xué)堂。晚年黃遵憲在墻上懸掛興中會會員謝纘泰畫的《時局全圖》。1904年冬,即黃逝世前一年,他在《人境廬詩草》最后一首詩《病中紀(jì)夢述寄梁任父》中寫道:“……君頭倚我壁,滿壁紅模糊。起起拭眼看,噫吁瓜分圖……?!?905年3月28日,黃遵憲病逝于家鄉(xiāng)梅州,終年五十八歲。六年后,辛亥革命爆發(fā),封建制度在中國終結(jié)。
私人藏書豐富,光緒十年(1884年)開始籌建藏書樓。光緒二十四年(1898)回到廣東之時,一心在其“人境廬”著述和收藏,對于前朝古書和當(dāng)時實用之書,一并收藏,編撰有《嘉應(yīng)黃氏人境廬藏書目錄》,著錄有:經(jīng)部100種,1 291冊;史部253種,5 122冊;子部221種,1 425冊;集部212種,1 523冊;叢書21種,2 468冊、自著書4種,21冊,合計811種、11 850冊。珍本有《修慧寺塔銘》,其余多為普通實用之本。先后積藏有10余萬卷圖書,供當(dāng)?shù)貙W(xué)生閱覽。
人物評價
黃遵憲的詩詞列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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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紅巾系我腰,綠紗裹我頭。男兒重橫行,阿嫂汝莫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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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繞朝贈策送君歸,魏絳和戎眾共疑。罵我倭奴兼漢賊,函關(guān)難閉一丸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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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鎖港百不知,惟夢君先覺。到今鴂舌聲,遍地設(shè)音學(xué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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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反哺難期婦乳姑,系纓竟占女從夫。雙雙錦褓鴛鴦小,絕好朱陳嫁娶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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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宗五汝宗五,呼天訴民苦。恨不漆頭顱,留看民歌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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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國學(xué)空傳卜部名,三輪寺額未分明。天然丨刂橫縱畫,萬國翻同墮地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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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乳草刪除緣幾美,舊花別換日新紅。去留一一舊天擇,物自爭存我大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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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輕于蟬翼薄于紗,闌畫烏絲整又斜。不用文人愁紙貴,淡黃遍種瑞香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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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五經(jīng)高閣竟如刪,太學(xué)諸生守《兔園》。猶有窮儒衣逢掖,著書掃葉老名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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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三年秉節(jié)輝英簜,萬里持戈老玉門。太息韓江流水去,近來心事共誰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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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太阿倒授又移權(quán),便到玄黃血戰(zhàn)年??窈葪n盧天一笑,怒訶狗腳帝三拳。
垂虹上貫重輪日,瀉海橫分九點煙。畢竟圖王圖作賊,無端殿下比雷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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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海南巨鱷頑不靈,非人非鬼絕睹聆。詘彊彌隙百無策,罔兩鑄鼎誰能銘?
方今五洲猶戶庭,云帆飆艦來不停。海波漫漫槃不掩,天闕蕩蕩門無扃。
突然太行扼井陘,欲上無梯馳無軨。守門狺狺黑犬吠,傳書杳杳飛鸞青。
背盟絕客出何經(jīng),更索鉅島屯飛舲。蛙蛤相呼祇取鬧,蛟螭攫人先染腥。
我生遇合如徑廷,累百感心萬勞形。西逾萬里大漠絕,東居三年濛雨零。
于今忽作閉口瓶,焚香依佛書鎖廳。平生蹤跡默自數(shù),將南忽北飄浮萍。
故鄉(xiāng)梅花今已馨,在山泉水催我聽。歸攜片石問君平,客槎奈犯牽牛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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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捧書長跪藉紅毹,吟罷拈針弄繡襦。歸向爺娘索花果,偷閑鉤出地球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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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芝山宮殿剩豐碑,搖動春風(fēng)見菟葵。二百余藩齊灑涕,不堪哀誦《式微》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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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跳珠雨亂黑云翻,事外閑云卻自閑??吹巾汈D萬變,終愁累卻自家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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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連珠臣炮后門槍,天假勛臣事業(yè)昌。南國旌旗三捷報,北門管論九邊防。
平生自詡楊無敵,諸將猶夸石敢當(dāng)。何意馬關(guān)盟會日,眼頭鉛水淚千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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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城頭逢逢雷大鼓。蒼天蒼天淚如雨。倭人竟割臺灣去。
當(dāng)初版圖人天府。天威遠及日出處。我高我曾我祖父。
艾殺蓬蒿來此土。糖霜茗雪千億樹。歲課金錢無萬數(shù)。
天胡棄我天何怒。取我脂膏供仇虜。眈眈無厭彼碩鼠。
民則何辜罹此苦?亡秦者誰三戶楚。何況閩粵百萬戶。
成敗利鈍非所睹。人人效死誓死拒。萬眾一心誰敢侮。
一聲拔劍起擊柱。今日之事無他語。有不從者手刃汝。
堂堂藍旗立黃虎。傾城擁觀空巷舞。黃金斗大印系組。
直將總統(tǒng)呼巡撫。今日之政民為主。臺南臺北固吾圉。
不許雷池越一步。海城五月風(fēng)怒號。飛來金翅三百艘。
追逐巨艦來如潮。前者上岸雄虎彪。后者奪關(guān)飛猿猱。
村田之銃備前刀。當(dāng)軏披靡血杵漂。神焦鬼爛城門燒。
誰與戰(zhàn)守誰能逃?一輪紅日當(dāng)空高。千家白旗隨風(fēng)飄。
搢紳耆老相招邀。夾跪道旁俯折腰。紅纓竹冠盤錦條。
青絲辮發(fā)垂云髾。跪捧銀盤茶與糕。綠沈之瓜紫蒲桃。
將軍遠來無乃勞?降民敬為將軍導(dǎo)。將軍曰來呼汝曹。
汝我黃種原同胞。延平郡王人中豪。實辟此土來分茅。
今日還我天所教。國家仁圣如唐堯。撫汝育汝殊黎苗。
安汝家室毋譊譊。將軍徐行塵不囂。萬馬入城風(fēng)蕭蕭。
嗚呼將軍非天驕。王師威德無不包。我輩生死將軍操。
敢不歸依明圣朝。噫嚱吁,悲乎哉!汝全臺。昨何忠勇今何怯。
萬事反覆隨轉(zhuǎn)睫。平時戰(zhàn)守?zé)o豫備。曰忠曰義何所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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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對鏡慚看薄薄胡,時妝孤負好頭顱。青青不久星星出,間引毛錐學(xué)種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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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正宗千鍛出金精,薛燭猶驚弟子名。秋水芙蓉光內(nèi)斂,一揮頭白不聞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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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黃遵憲
掩抑魚軒賦載驅(qū),吞聲在野鵒跦跦。扈行尚縱花門賊,入衙難徵竹使符。
舊夢百年仍鎖港,殘山半壁欲遷都。最憐黃鶴樓中客,西望長安淚眼枯。